【www.hy-hk.com--个人述职报告】

  庄子在诸子里其实是最充满理想化的一个人,没有一个人能够够上他的高度。

  在他的理想里,自己就是那一条北冥的鱼,倏忽化而为鸟,飞上那苍冥之天,倏尔化而为鱼,潜入那苍冥深深之中。青天和苍冥啊,就是他那理想中翱翔和漫游的舞台。“背负青天而莫能夭阏者”,蓝天也,抑或苍冥也。蓝天和苍冥,一个是何其高,何其大;一个是何其阔,何其深;对于漫游的鱼儿和翱翔的鸟儿来说,无拘无束,无阻无遏,无边无际,无弋无射,轻松往来,天马行空,独来独往,就是无上的幸福。

  故而对于这条始终都想自由飞翔的鱼儿来说,他始终都保持着对高官厚禄的警惕性,故而他宁愿做一条在泥潭里拖着尾巴的鱼,也不愿做一条在高贵的匣子里供奉的龟。他生怕匣子束缚了自己的鳍,让自己变成了一条缩头缩脑的乌龟。在他看来,即使是泥潭里拖着尾巴的鱼,也有可能游到广阔的大海,也许只要一场大雨,一次河流的泛滥。因为在上古时期,林木丰茂,植被众多,雨量充足,一条即使暂时受到困难的鱼,也有随时获得驰骋大海的机会,只要到了大海,就可以自由自在,无拘无束,天马行空,独来独往,何人可以约束自己呢?

  在自由漫游的那一刻,在自由飞到了极高的程度,不就可以由必然王国飞到自由王国里了吗?而自己何必要做那奴性十足缩头缩尾的王八呢?固然做乌龟有享受不尽的荣华富贵,有穿不完的绫罗绸缎,死后还可以以贵重的棺椁入葬,接收后人的供奉;但是错了,庄子他看到的是匣子是和棺椁一样的价值。他知道一旦自己接受了楚王的邀请,那么无异于就像把它装进了一个棺椁里,死去的不仅是躯体,还有可以自由飞翔来自由飞翔去的思想——他的可爱的思想不就是那一条快快活活自自由由的飞鱼吗?享受了别人的俸禄,接受了别人的馈赠,自己还不就随时变成了一条任他人宰割的鱼了吗?

  庄子是透彻的,清醒的,他看到是俸禄是可怕的鱼饵背后的鱼钩,是套住飞翔的翅膀的鸟笼。于是,他潇洒地挥一挥手,做出一个让许许多多的人都想不到的事情,甚至拒绝了一个让许多人都梦寐以求的事情。于是,有人嘲笑他,认为他痴;有人讽刺他,认为他傻,甚至认为他是疯子,于是楚王也放弃了对疯子的戒备,回使的人也轻轻松松的完成了任务。其实谁也不知道,这位令当时人认为疯子的家伙却是一条实实在在自由快活的鱼,他逃离了随时都可以钓到他的鱼钩,随时都可以触到他的网。

  他的老师老子虽然比他清醒,常常说到:“福兮,祸之所伏;祸兮,福之所倚。”看透了是看透了,但是却没有他那么轻巧,那么洒脱,那么自由自在,那么狂奔无羁,因为他毕竟是史官出身,说话还是着天靠地,依着对于历史的高度总结而言,做起来总还不是那么自由奔放。而到了他的时代,他就无所羁縻了,无所羁绊了。因为那是一个昏聩的时代,是一个大混乱的时代,儒家的仁义之名被大盗窃夺,儒家所谓的仁义成为大盗们伪饰的袈裟,成为欺世盗名者追名逐臭的锐利武器。所以他恣意放肆,荒诞之言,荒谬之语喷薄而出。妻子死去,他鼓盆而歌,不仅不悲泣,反而敲盆而歌,还洋洋自得的解释,彼从无中来,复到无中去,何言其有,何言其无,真是旷世一奇人!他把生和死看做一样,即使是八千岁为春,八千岁为秋的大椿,也有终结生命的时刻,更何况活了八百岁的彭祖呢?那么,只有什么不死,就是思想,就是他日日夜夜都想做的那一条飞鱼,永远想飞翔在人类的思想的长河里,至今而鲜活腾跃的自由思想。

  而今庄子,那一条会飞的鱼,不是世世代代都飞翔在热爱自由,热爱理想的人们的心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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