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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作者简介:

  王家新(男)(1957—)曾用笔名北新等,诗人,诗歌评论家,出生于湖北丹江口市,1978年入武汉大学中文系,并开始诗歌创作,1984年写出组诗《中国画》、《长江组诗》等,广受关注,先后出版的诗集有〈纪念》(1985),《游动的悬崖》(1997)等;诗论集《人与世界的相遇》(1989)及随笔集《夜莺在它自己的时代》(1997),〈对隐秘的激情〉(1997);编造《叶芝文集》(三卷:1996),《中国当代试验诗选》等。自1990年写作《帕斯捷尔纳克》到后来旅欧期间写作《临海孤独的房子》、《卡夫卡》、《醒来》等,他在中国诗歌界的影响逐渐增大。王家新是在诗歌道路上变化较大和实现自我调整的诗人之一,他从“蒙胧诗”时期开始诗歌创作,前期的部分短诗如〈蝎子〉《空谷》等,具有冥想的气质;80年代末90年代初的一段时期,创作的《一个劈木柴过冬的人》《帕斯捷尔纳克》《卡夫卡》等作品,是他诗风转变的一个标志,这些作品是表达“承担”的经验的诗:借助吟咏的对象,描写一种社会转向作用作用于生命个人的难以承受的处境的体验。他同西川等人被认为是“知识分子写作”的代表诗人。

  二.作品简析

  诗歌《帕斯捷尔纳克》是王家新第二时期(80年代末90年代初)的作品,作者以诗人“帕斯捷尔纳克”命名,不仅是对命运多舛的异域诗人的哀悼和追思,也是对自己亲历的时代的反思,更是王家新歌咏、倾诉、以期达到“一种灵魂上的无言的亲近”的对象。首先,我们要知道帕斯捷尔纳克这位诗人:帕斯捷尔纳克是一个注重自我内在体验的现代诗人,在苏联建国后被剥夺了写作的权利,长期沉默后发表的长篇小说《日瓦戈医生》获诺贝尔文学奖,不料再度受到国内的严厉批判,以至于不得不屈服这种专制的压力,直到死亡。作者通过异国诗魂悲剧命运来进行自我剖析,帕斯捷尔纳克的形象被王家新涂抹上了主观色彩,“以个人的睿智和忧伤体认了一个时代苦难者的形象,又确立了一种要求承担苦难并朝向灵魂的高贵的存在尺度”(陈思和语),从而达到了精神与他的相通和契合,是灵魂之间,历史之间的对话,在对话中:王家新又似乎在询问着自己和帕斯捷尔纳克的精神契合点在哪里?中俄大地间的共同命运又是什么?那些不解都在自我阐述里升华,转为诗人的灵感和思索,使帕斯捷尔纳克成为一种精神的象征,而王家新则是这精神的承担者,正又是由于这种承担,个人才真正的成为了个人。所以“他将时代的遽变融入个人的思考过程,然后又将个人命运的苦难置于时代这个特殊的历史空间,从而成为真正有勇气承担起历史重量的诗人。”

  诗开篇就以一种崇敬和低沉的情感表明创作意旨,把一个中国诗人的“一生的倾注”和“灵魂的颤栗”献给异国诗人帕斯捷尔纳克及他的诗,在现实中虽然不能为他“献上一束花”,却穿透时间空间的距离,以精神穿越“几千里风雪”从而使“我”和“帕斯捷尔纳克”超越历史空间联系到了一起,而在历史的劫难与现实的劫难向前,王家新又反复思考“创作”与“真实生活”之间的关联,使得其在“终于能按照自己的内心创作了/却有不能按一个人的内心生活“背景下,在自我现实生活和帕斯捷尔纳克的历史命运之间游离,最终表明这一切的苦难不仅是他自己的,也是帕斯捷尔纳克的,而且这种苦难也是成就他们伟大和成长的“催化剂”,让他们在煎熬间饱受人间的折磨,从而成熟。

  诗歌在艺术形式上呈现了一种“深度意向”。王家新对反复,通感,对比,夸张,拟人等修辞的运用及反问感叹跨段式的自如应用交替,既使这首诗语意繁复,意象丰满,又体现了诗人成熟的定型的艺术风格,而且诗歌的语言带有知识分子的气质的理性和思辨,使意境达到了高度的统一,特别是某些句子也含有警世的力量,这也是他诗歌具有的绝对的力量。比如:“为了获得而放弃”“为了生你要求自己死,彻底的死”等。而且诗中的语词都用来营造了内心化的意向,即根本上的一种按照内心的写作。

  在诗歌中作者用词最高的是“雪”,“雪”是他一开始写诗时便常用的词,而且在不同的时期里,不同的诗作中,作者的“雪‘的意向各有一种情感(王家新诗中的特色),在这首诗中,从“雪”到“风雪”到“雪的寒气”再到“冰雪”,这些意象见证的就是哀痛的劫难,痛楚;是无奈的承受和精神的坚强不屈。在另一面也暗示着“雪”是中俄诗人共同面临的风暴和劫难,因为共同承受,共同面对,所以雪成了王家新和诗人帕斯捷尔纳克的一种精神灵魂上的共通。从第一节的以“几千里风雪的穿越”到最后一句“需要以冰雪来充满我的一生”(其中第四节,第七节,第八节都有雪的意象),使得生命与冰雪连通,以此显示生命中痛苦与幸福的历程和承受冰雪的历程,在询问与体验间,王家新品味着人生的意韵,也在自我沉思与痛苦着。王家新从他所喜爱的大师的作品里汲取营养的同时,也“将自己的文学目标定位在了对时代和社会历史的反思及批判的基础之上”,这是他的超越,也是他的别具一格诗歌的独特所在。

  王家新属“沉思的诗人”,他的诗歌中,在诗意与思想之中浸透的是知识分子拥有的人文精神,也是理性规约下个人对历史时代的人文关怀精神。他把自己的命运与时代的命运与时代的命运联系在一起,既带有中国知识分子的忧患的意识,同时也使他的诗歌具有俄罗斯诗歌精神中的苦难,深沉,高贵的美感。这也是中国当代诗歌在90年代重新显示出的一种思想契入后的美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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