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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故事文学体裁的一种,侧重于事件发展过程的描述。强调情节的生动性和连贯性,较适于口头讲述。已经发生事。或者想象故事。以下是小编分享的一只母狼的故事,希望大家喜欢!

一只母狼的故事

  澜沧江,从中国西南的崇山峻岭中奔流直下,凶猛的洪流卷着巨大的浪头,在湍急的江面上形成了一个个黑洞洞的漩涡。在漩涡和漩涡之间,漂浮着一块块绿色的浮岛,那是从上游漂下来的被江水连根拔起的大树和竹蓬。

  这些绿色的植物纠缠在一起,枝桠搂抱,浩浩荡荡,顺江而下,它们时而被沉入水底,时而又被浪头推出了水面。

  在激流汹涌的澜沧江边,一头肥壮的香獐,正拼命地奔跑着。在它身后,一只凶悍的狼,紧追不舍。这是只母狼,我们就称它为母狼白莎吧。

  可怜的香獐从日曲卡山麓的树林一直逃到江边,眼看着就要被母狼追上了。突然间,香獐腾空一跃,跳到从岸边漂过的一块浮岛上。母狼怎能看着到口的猎物就这样从鼻子底下逃走?母狼也跟着跃上浮岛,逼向惊慌失措的香獐。香獐蜷缩在浮岛边缘的树杈上,背后是江水,没有退路。香獐的眼睛里流露出惊骇、绝望的神情。母狼贪婪地一步步逼近猎物,它想用尖利的狼牙和前爪把香獐的胸膛撕开,美美地饱餐一顿。正当母狼的前爪落到香獐肩胛的一瞬间,香獐突然掉头一蹿,“■ 通”一声扎进江里。江里冒起一股水柱。母狼气坏了,它只能眼睁睁地望着香獐在浪谷里升沉挣扎。它恨不得也跳进江里,狠狠地咬断香獐的喉管,可是它不会游泳。母狼流着涎水,在心里狠狠地诅咒着。

  母狼白莎叹息一声,悻悻地走回浮岛的另一端。猛然,它倒吸了一口冷气!浮岛早已被洪流挟裹着,远离了江岸。浮起的浪头正卷着它冲向下游。

  白莎焦急地大声嚎叫起来,它向同类——日曲卡雪山山麓的狼群呼救。不一会,岸边出现一群奔腾的小黑点。白莎知道,那是大公狼匹克带着它朝夕相处的伙伴沿着江岸追赶它。白莎甚至看见匹克冲进江里,但凶猛的浪头立刻把它击退了。匹克救不了它。

  白莎悲哀地嚎叫着,无可奈何地望着狼群离自己越来越远。它听见澜沧江边狼群凄厉的长嚎,仿佛在为自己出殡送葬。

  浪涛声轰隆隆地响着,白莎狐独地呆在浮岛上,任凭着江流一泻而下。

  起先,它还存在一线希望,希望这神秘的江流会突然把浮岛冲回江岸,只要离开了深不可测的江心,靠近浅水区,它就能挣扎着游上岸,回到日曲卡山麓。但浮岛始终在江心漂流。白莎的希望破灭了。

  天渐渐地黑下来,浪也越来越猛地冲击浮岛,由树枝纠缠起来的浮岛,对白莎来说,无疑是一座活动的坟墓。它知道,浮岛随时有可能被浪头冲散,它随时有可能葬身江底。白莎,这只陆地上的猛兽,在水里,只能悲哀地听凭命运摆布。

  第二天的黎明,浮岛漂过独龙峡,两岸悬崖峭壁,急流挟着浮岛飞速冲向山涧,轰隆隆的巨响,震得白莎头晕目眩,仿佛跌进万丈深渊,碗口大的树枝被矶石撞得断裂开来,白莎心惊胆颤。它想,这回完了,浮岛一裂,自己就会沉入江底,成为丑陋的江豚可口的点心。它闭上眼睛,等待死神降临。

  幸运的是,浮岛竟奇迹般地闯过了独龙峡。

  又一个夜晚来临了,母狼饿极了。这种饥饿使它恨不得把高悬在夜空中的月亮当馅饼吃掉。浪花不时冲上浮岛,劈头盖脸地浇在它身上。它又冷又饿,只好嚼树叶充饥。树叶又苦又涩,勉强吞下几口,一会儿又吐出来。这样受折磨真不如死了好,白莎真想往江里一跳,结束一切惊恐和痛苦,但动物求生的本能使它不肯真的去自杀。

  月亮升起来,太阳沉下去,月亮沉下去,太阳又升起来了。四天、五天……不知道究竟过了多少天,浮岛仍顽强地在江心漂流。白莎在水里浸泡得浑身筋骨麻木了,它衰弱到极点,趴在树枝中间,连哼一声的力气都没有了。离日曲卡山麓很遥远了,白莎再也无法回到它的伙伴中间去了。恍惚间,它觉得太阳变成了蓝色,高山冰雪融化成的澜沧江水似乎变成了温泉。奇怪,被猎人剥了皮的公狼杰莫怎么会跑来舔它的脊背?自己已经死了吗?  “呼”,一声巨晌,把白莎从昏迷中惊醒,它费地睁开眼皮,眼前是一片藤萝交错的大林莽。

  原来,浮岛从澜沧江的上游日曲卡山麓漂进了下游西双版纳的勐罕森林。在一个陡急的江湾里,浮岛被激流冲出江心,撞在岸边,陷在一片淤沙里。这样,白莎终于得救了。它使尽力气,颤颤悠悠地爬上岸。金沙滩上,一具被老虎吃剩下的野牛尸骸,散发出一股恶臭。白莎走过去,驱散了野牛身上的一大群苍蝇,连嚼带吞地饱餐了一顿。然后,它迈着摇摇晃晃的步子,钻进密不透风的林莽。

  白莎大病了一场,但终于活了下来。它并不知道自己已经漂流到了西双版纳,它只觉得这里和遥远的日曲卡山麓完全不同。这儿没有高山积雪,没有寒冷,没有饥饿。这儿的植物疯长,野兔、沙滩、田鼠……各种动物多得让它不用追捕,每顿都能吃得饱饱的。日曲卡山麓可不同。那儿气候寒冷,食物匾乏,特别是冬天,寒冷迫使狼快追猛跑,血液沸腾。狼是冰雪的精英,轻柔的雪花把狼毛擦得浓密闪亮,像涂了一层彩油。现在,这里整天热气腾腾,像生活在大火炉里。狼没有汗腺,只能张开大嘴,伸长舌头来散热。炎热的气候使白莎懒得动弹,行动也明显迟钝了。紧凑的狼毛松驰开来,失去了光泽。白莎很担心,照这样下去,自己会退化成一条狗。狼是最看不起狗的。狗只能摇着尾巴向人类乞怜,而狼的尾巴永远是竖直的。

  为了不使自己变成狗,白莎在山崖上找到一个阴暗潮湿的山洞。白天它躲在里面睡觉,晚上出来觅食。可是,在这里,它用不着追捕撕咬,就能轻易地吃饱,比起在日曲卡山麓的生活,真是乏味极了,只有在和猛兽争食搏斗中,狼才能表现出更勇敢、更凶残的本性来。在西双版纳,白莎无用武之地,只好懒散地过着日子,而最令它难受的是孤独。

  气候可以渐渐适应,但孤独却无法排遣。病好后,白莎就开始寻找自己的同伴。一连几天,它转遍了山洞周围的几十座山头和一片片树丛,都没有发现狼的踪迹。在山坡上吃草的牛和马,在水塘里嬉戏的鸭和鹅,都把它误认作狗,见了它既不惊慌、也不逃避。有一天,它经过山寨边的水田,迎面来了一伙人,见了它,不但没打它,反而惊叹道:“谁家养的狗,这么漂亮!”  西双版纳确实没有狼。

  它太孤独了!  在日曲卡山麓,多热闹啊。几十条狼生活在一起,虽然狼群为了争食、争宠和争偶,互相吵架、斗殴、角逐甚至互相残杀,但总比孤独好受些。再说,在狼群中,有哪条狼敢欺负它白莎?它是头狼匹克最宠爱的母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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